奶奶去了見爺爺

這是這個月的第一篇博。

過去的一個星期家裡發生了2件事情，我需要去處理，上網的時間減少了，自然也連寫博的時間也沒有了。

首先是老爸上星期一早上入院準備動手術， 遺憾的是，奶奶卻在當天晚上11點多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去了見爺爺。

原本我只向報館拿了一天事假去陪老爸動手術，結果因為要去奔喪又要代老爸處理奶奶的身後事，主任直接給了我一個星期事假，加上今天和明天的周假，我足足有9天不用上班，之前拿年假去旅行也沒有離開工作崗位那麼長一段時間。

上個月，老爸的脊椎骨被檢測到2節骨壓住了神經線，令他雙腳甚至腰部都痠痛無力，醫生說必須動手術刮除壓住神經線的部分，再鎖上螺絲，不然日後下半身會癱瘓。

這是個大手術 ，老爸星期一入院做檢查又開始空腹，我也打算早睡第二天去醫院陪老爸，算也算不到晚上老爸接到大姑的電話，說奶奶去世了。

我知道老爸很心痛，但礙於第二天就要動手術，很自然地我這個長子兼長孫就要代老爸去辦理奶奶的身後事了。去到大姑家，看到奶奶安穩的躺在懶人椅上，大姑說奶奶哮喘發作，卻等不及大姑換衣服載她去醫院的幾分鐘時間，就這樣走了。

或許是早有心理準備，看到奶奶遺體的那一瞬，我沒有太大情緒起伏，也或許是我看到奶奶去得安詳，更大可能是我跑意外見得屍體多而麻木的關係，好像所有死人在我面前都只不過是沒有生命跡象的物體似的。

我知道那是我奶奶，我不應該這樣形容，但我真的對著屍體而感官麻木了。從看著奶奶遺體被載去冰房存放到送回祖屋打醮再到出殯，真正眼眶濕潤的次數只有那兩三次。

在喪禮上看著從柔佛和新加坡回來奔喪的叔叔和姑姑們哭得淚流滿面至情緒激動而嘔吐，和他們站在一起卻沒怎麼流淚的我好像一個缺少了淚腺的陌生人，很尷尬。

奶奶的離去我不是不傷心，但我更關心還在生的人的情況。很多時候一個人的離去，最難受不是往生者本人而是活下來又和她有關聯的人，我當時就很擔心身為長子卻因為手術而不能親自處理奶奶身後事的爸爸的情緒。

幸好醫生很好人，在老爸手術後的第三天允許我和妹妹接老爸出院半天去見奶奶最後一面和送她最後一程，不讓老爸留下更深的遺憾。

過去幾天來回怡保和20多公里外的華都牙也祖屋辦理奶奶喪事和到醫院照顧老爸，折磨了我的體力和精神，幸好有人和我一起扛，老爸那邊有妹妹，奶奶喪事那邊有叔叔和姑姑們...

如今奶奶走了，祖屋掉空了，在外州有各自生活和家庭的叔叔和姑姑們，平時只有大佳節才回來一趟，將來勢必更少回來了，見面的機會寥寥可數，而這卻是一個很現實的事情。

所以在奶奶下葬後的2天，趁著奶奶的"三朝"未過，我有時間就回祖屋和叔叔姑姑們吃飯聊天，不然真的不懂要等到幾時才能見。

然後，我又省悟自己原來以前總不喜歡回鄉下祖屋和他們相聚，也沒怎麼陪奶奶...不是他們不好，其實他們都很疼我，只是我總嫌棄鄉下地方悶，如今要珍惜也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人總是在擁有時不懂得珍惜，卻總在失去後才感到遺憾...

所以，珍惜當下，多和家人吃飯和相處，老套點說句：切勿愛得太遲。